养了一群鸡鸭 甩了贫困帽子

图为：牟来春在喂鸭子

图为：割完猪草准备回家

图为：牟来春的两个女儿在熟练地喂养鸡子

楚天都市报记者汪亮亮 通讯员杨志明 龚蕾 摄影：楚天都市报记者曲严

在恩施南坪乡黄田村，身高不足1.5米的残疾妇女牟来春，十八年来一直扛着一副重担子：3个女儿在上学，丈夫是先天智障，他还有两个智障的哥哥。

贫困，像一道魔咒缠着这家人，直到两年前湖北中烟公司扶贫队入驻村里。今年，这个出了名的贫困村里最不可能脱贫的家庭预计收入将增长6倍。是什么创造了奇迹？昨日，楚天都市报记者走进他们的生活，一探究竟。

养殖业成家庭收入的支柱

“啾啾啾。”昨日上午9时，牟来春家用竹子搭的简易鸡棚里，两个女孩在熟练地喂鸡。

看着400只活蹦乱跳的鸡，牟来春悬着因医疗事故致残的右腿，用拐杖撑着肚子艰难站立着，脸上却洋溢着笑。“客人来了，快去喊你爸。”见记者来到家门口，牟来春忙对二女儿张甜田说。“我也去，能快点帮爸爸打完猪草。”三女儿张圆圆赶忙说。

家里养了3头猪，不喂饲料，猪草是其主食。孩子们的爸爸张德美正在地里打猪草。记者于是跟着背竹篓的姐妹俩向山里走去。

远远的山里，张德美弓着腰、背朝天在劳作。他割草的动作并不利索，半天未割满一篓。湖北中烟扶贫工作队队员何献华称，他和两个哥哥先天有智力缺陷，幸运的是张德美娶到了牟来春，没像两个哥哥一样打光棍。

刀起草落，两个女儿动作非常娴熟，十几分钟就割满了两篓“猪草”。张甜田对记者说：“你看这种水芹菜，不仅猪能吃，人也能吃，听说城里还卖得挺贵。”

刚考完中考的张甜田今年16岁，已显露出早当家的干练，指根也因常年很快将猪喂得饱饱的。随后，她们又去喂家里养的100只鸭子。“只要一到周末或放假，每天早上6点起床，我就感觉一直在喂喂喂。”张甜田说着这份苦差事，语调里却充满了快乐。因为，养殖业已经成了家里的经济支柱，养大的每只鸡、每只鸭、每头猪都实实在在将她家从贫困的泥沼中一点一点往上拔。

懂事长女曾考试交白卷

这在两年前，是牟来春不敢想的事。“没钱啊，到哪去买鸡苗、鸭苗和猪苗？孩子她爸这毛病，没法出去打工，幸好有身力气，我叫他干啥他就干啥，可家里就几亩薄田，怎么拨弄日子都没盼头。”她说。

每年靠种玉米和水稻，一年收入5000元左右，要养活7口人，牟来春艰难维持，18年都没买过新衣服，房子摇摇欲坠没钱修葺。

家里的贫困，大女儿张莉看在眼里。在学校考试排名第一第二的她，在中考时选择了数学交白卷。老师怎么也不相信她会考这么差，最终在逼问下，她才道出原委：“妈妈负担太重了，我想读职高，早点出来工作，帮妈妈分担。”

大女儿没能沿着大学的路走下去，成了牟来春一辈子的伤痛。可她来不及悲伤，大女儿读卫校要学费、老二老三读寄宿中学要生活费。前年，她到利川市的干洗店里做饭，一个月能赚2000元，有了稳定收入。可过年回家，发现老二老三由于没人管教，成绩变差了。“我去赚钱，孩子成绩下降，不划算。我得把她们盘成才！”她说。

不识字的牟来春为何不像其他农民一样，让孩子早早外出打工补贴家用？她称，这辈子不识字吃了很多亏，感觉多读点书不会错。

这种质朴的坚持，被小女儿张圆圆写进了日记里：每次返校，母亲依旧重复着每个星期都会说的话：“到了学校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努力学习，别和同学闹别扭，别惹老师生气，还有睡觉别蹬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