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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拍下北京上半年:情侣隔着口罩热吻演员转行摆摊

2020-7-1 17:02| 发布者: 云冈山人| 查看: 266| 评论: 0

90后拍下北京上半年:情侣隔着口罩热吻演员转行摆摊

2020
06/30
16:35
评论
24
2020年上半年的最后一天,距离北京出现第一例新冠肺炎确诊患者,已经过去了161天。在新一轮的疫情反弹之后,北京上调了防疫等级。但跟4个多月前相比,大家已经不再那么手足无措。一年过半,往回看去,今年的上半场显得沉重又漫长。比如停摆的城市、一次又一次的隔离、以及被口罩和消毒液围困的春天。回看它们的时候,有点像在看一部很长的默片。身处疫情之下,人们的联系重新变得紧密,而个体所展现的巨大生命力让我惊喜。

摄影&撰文 | 高宁

编辑 | 史提芬车 周安

出品|腾讯新闻谷雨工作室

6月30日,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起床后打开最新的疫情防控地图,看看哪里是今天不能涉足的地方。这基本已经是最近出门前的标准动作,生活变得有点像小学四年级在微机课上偷偷玩的扫雷游戏。早上五点多钟,街头还略显空旷,再过一会,整座城市都开始慢慢流动起来。早高峰的上班族从地铁站、公交站鱼贯而出,填满眼前的高楼大厦。

6月30日,国贸桥下的公交站

时间退回到半年前。

1月4日晚上11点多,结束在东北边境的自驾之后,我拖着一堆行李返回北京。走出青年路地铁站,看到刚下班的白领、路边等活儿的代驾、夜晚出来觅食的年轻人,都聚集在这片不大却热气腾腾路边摊旁。这是我今年在北京拍的第一张照片。那时候不会想到,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见到这种烟火蒸腾的夜晚了。后来疫情好转、全国提倡“地摊经济”的时候,我又在晚上11点特意跑到这个地方去拍照,结果只有空荡荡的路口。

1月4日,北京青年路地铁站出口处

1月5日,北京下起了大雪。那时候还没有疫情,一位很久不见的朋友从杭州来找我们玩,大家喝完酒之后跑到楼下打雪仗。那晚上的事情很多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喝到尽兴的时候朋友举杯对我们说:“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是个好年。”我用相机对着窗外拍了一张照片,外面大雪纷飞,对面小区万家灯火,那时候我们都觉得今年一定是个好年。

1月5日夜晚,我和朋友在小区楼下打雪仗

1月5日夜晚,从我租住的房子望出去的雪景

2月8日,春节假期结束后,我从山东老家回到北京。老家是小县城,情况还算乐观,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爸妈放我离家。到火车站之后,发现检票处的工作人员穿上了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过的防护服,偌大的候车厅空空荡荡。可能是因为没有买到防护眼镜,有个女乘客顶着一个剪开的文件袋在等车。

走出火车站已经是晚上6点多,在等公交车的时候目睹了一个年轻人因为没戴口罩被拒绝上车,而我的背包里装了100多只我妈给我塞的口罩。他离我大概10多米,看到他被赶下车我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伸手想去拿口罩的时候,那个和我一般大的男生已经摇摇头跑远了。现在想起这件事情,还是会为那一瞬间的犹豫而愧疚,希望那天晚上他回家的路没有太过曲折。

我等到的那趟公交车上只有3个人,我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天气很冷,但因为疫情防控,窗子是开的,冷冽的风直吹到脸上。车开到五环外的时候远处有人开始放烟花,那天是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我第一次在北京见到烟花。

2月8日,潍坊火车站,空无一人的候车大厅

2月8日,潍坊火车站,一位旅客头上戴着剪开的文件袋

2月14日,又下雪了,我决定带上相机去北京城里逛逛。在北京生活了3年多,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几乎没有人的王府井。偶尔会有一两个路人匆匆走过,大家都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我甚至遇到了一个戴着那种洗碗用的橡胶手套出门的女孩。

最开始的那段日子里,关于病毒传播途径的言论层出不穷。从一开始的接触传播、消化道传播到后来的空气传播......我有个热衷于末日生存的朋友还建了一个微信群,分享防疫物资的购买渠道、防疫知识、疫情进展等消息。现在想起这件事情会有一种欣慰的感觉,尽管大家平时都在抱怨人情淡漠,但是在真正面对困境的时候,我们还是会站在一起的。

2月14日,王府井大街上,戴橡胶手套出门的市民

2月14日,一位戴口罩的市民从王府井街头走过

2月14日,王府井大街,雪中执勤的保安

3月3日,第1次居家隔离结束,终于可以出门了。2月初我回北京的时候,社区并没有要求隔离。等室友18号从老家回来,就已经被通知需要隔离14天。而我作为密切接触者,也要一起在家蹲着。因为隔离之前社区承诺每周可以订两次菜,他们负责送上门,所以我们并没有储备什么物资。真正开始隔离之后,因为人手不够,社区只在每周六送一次菜,但是除了土豆,很少有蔬菜能放一周。

物资上的匮乏其实可以克服,大不了每天少吃一点,然后安慰自己这是难得的人生体验。相比较而言,隔离带来的精神上的折磨更难以忍受。回想起那段隔离生活,基本就是每天起床然后开始远程办公,下班之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把头探出窗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从19楼向楼下的“自由人”投去半小时羡慕的目光,然后回床上躺着。这样的日子不断重复,时间概念开始变得模糊。不刮胡子也不洗头,大家都活得像个野人。从这之后我发誓自己一定不要犯罪,我不想再体验失去自由的感觉。

3月3日,第一次居家隔离结束,我拍下了贴在门上的告知书

3月5日,结束第一次历时14天的居家隔离之后,我开始回到公司上班。公司的位置在酒仙桥,疫情发生之前,酒仙桥一直是个很有烟火气的地方。1个多月之后再次回到这里,街道上没有几个人,路边的店铺已经全部关门、小区门口24小时有人站岗,他们总是拿着测温计、戴着红袖章。我最喜欢去的那家小餐馆也被铁皮围栏封在了小区里面,年前最后一次去吃饭的时候,我问老板怎么还没回家过年,他用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说再过两天就回家。整条街上最有人气的地方就是路口那家蔬菜水果店,每天买菜的队伍都会排的很长,大家自觉地保持着安全距离,很少有人交谈。偶尔有外卖员赶时间从旁边跑过去的时候,才会让整个场景生动一点。

3月8日,酒仙桥路上,一位市民从巨大的闲置广告牌前经过

3月8日,酒仙桥路上,保持间隔排队买菜的市民

3月10日,酒仙桥路,戴口罩的外卖员从街头跑过

3月10日,酒仙桥路大山子社区,手持测温计的抗疫志愿者

3月11日,酒仙桥路上,一位市民口罩掉落的瞬间

3月13日,最后一个室友回到北京,我们又开始了第二轮14天隔离。原本以为有了第一次隔离的经验,这次多少会好过一些。但其实并不会,“二进宫”往往痛苦加倍。为了不把春天关在门外,隔离开始这天,室友抱回来一盆花。但我们实在没有养植物的天赋,花还没熬出隔离期就死掉了。为了不再遭遇第一次隔离时的困境,在社区来贴封条之前,我们到楼下超市采购了一堆物资,塞满了冰箱和厨房的储物柜。甚至还买了一袋面,但是我们根本没人会和面。

隔离生活开始之后,室友在家研究面食,蒸馒头、做烙饼、甚至用酒瓶子擀面条。我还是每天远程办公,然后数算着自己还有几天能出门。从我房间的阳台上能远远地看到国贸中国尊,天气好的时候我就趴在窗边看夕阳从那里慢慢沉下去。日子一天天过去,已经渐渐可以感受到吹进屋子里的风不属于冬天了。有一天百无聊赖的时候,室友在客厅里喊我们,说外面的柳树已经绿了。我们都从屋子里跑到窗边看,虽然很难辨认,但确实已经开始抽芽。我心想:可能要错过这个春天了。

隔离期间,我从阳台上用望远镜看到的国贸中国尊

隔离期间,我在出租屋里和舍友和面

3月27日,第二次居家隔离结束,人已经处在崩溃边缘。在家憋了实在太久,当天下午我就跑到国贸拍照了。我去过很多次国贸,但这是第一次为了拍照而去。从小城市来的人,站在高楼大厦的环境里会有一种恍惚感。可能是因为隔离在家整天看着中国尊的日落,所以会很直觉地认为在这种重大的事件之中,那里会是一个很好的背景板。

疫情期间,即使是晚高峰的国贸地区,人也少得出奇。北京的初春还是很冷,而且经常会刮起大风。站在晚高峰的十字路口,看着一个个戴着口罩的人在寒风中摇摆,他们脸上的口罩伴着呼吸起起伏伏,有点像树上套着塑料袋摇摇欲坠的果实。

3月27日,国贸街头,戴口罩的市民从街头经过

3月27日,一位司机在等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口罩

3月27日,国贸一带,三位戴口罩的市民从街头经过

3月28日,结束隔离第二天,还是沉浸在重获自由的躁动中,于是晚上又带上相机出门。在深夜10点的建国路公交站,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坐在站台前等车。孩子还很小,戴着口罩在她怀里睡得很安稳。我不确定她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助,也没办法就这么视若无睹地走开,于是就在附近徘徊,直到十几分钟后一个骑电动车的男人把她们接走。我有一段时间很抵触上微博,因为在那里看到了太多疫情带来的惨剧。但这些已经真实发生了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我们不看或者闭口不谈就真的不存在。很多东西我们无力改变,但至少可以不去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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