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豚一家三口在长江畅游。视觉中国供图 以杨河居住的湖北宜昌为例,这里有丰富的磷矿资源,江边一度聚集了不少化工企业,长期气味刺鼻,沿江居民生活受到影响,甚至不敢开窗晒衣。当地很早就想治理“化工围江”问题,但因为化工产业贡献了全市近三分之一的工业产值,解决了大量就业,要不要治理、怎么治理、怎么转变生产方式始终是个大难题。 长痛不如短痛,治污还须下猛药。近年来,宜昌打响了化工产业的转型之战,提出“关改搬转”四剂药方:关停一些粗放生产的化工厂,安排企业职工转岗培训;改造升级,让化工企业向精细化、高端化转型;支持符合环保、安全标准的化工企业搬迁到其他工业园区,远离长江干流;整合同类企业,提质增效,避免“村村点火、处处冒烟”的无序发展。 “搬”出一片新天地。2018年,湖北山水化工有限公司接到“搬离长江1公里,进行转型升级改造”的通知,该公司淘汰高能耗、高污染的电石法EPVC糊树脂生产工艺,新建产品附加值更高的离子膜烧碱项目,实现了工艺、产品、设备和管理“四大升级”。 从“伤筋动骨”到“脱胎换骨”,山水化工的蜕变是宜昌乃至整个长江经济带上化工企业转型发展的历史缩影。据统计,最近十年来,湖北全省“关改搬转”沿江化工企业443家。 在前不久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湖北省委书记王蒙徽说,湖北始终把修复长江生态环境摆到压倒性位置。长江干流湖北段水质保持在Ⅱ类,丹江口水库水质保持在Ⅱ类以上,确保“一江清水东流、一库净水北送”,全省生态环境明显改善。 十年禁捕,水更清澈鱼更多 如今“江豚逐浪”的情景不仅仅出现在湖北,在许多地方都能看到。 每当看到江豚跃出水面,67岁的南京市民余金发都会格外开心。余金发从小就在摇晃的船上生活,听江水翻滚、船声荡漾,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大半辈子。2019年,长江南京段禁渔退捕,习惯了“在江里讨生活”的余金发也上了岸。 对于长江“十年禁捕”的政策,余金发十分理解:“鱼越来越少了,我们吃长江的、用长江的,也该‘还还债’了。”他讲了一个最直观的例子:30多年前,他与父辈一起打渔,每一网都能捞上千斤的刀鱼,但前两年,从前“烂大街的”刀鱼却成了稀罕物。一斤就能卖2000元。 长江乌江汇合处。视觉中国供图 上岸后余金发依旧向往着从前的生活。每天早晨,他都会起个大早,绕着长江边转悠。此外,他还“下血本”,买了七八支钓竿,“不能打鱼,钓钓鱼也是好的!” 在钓鱼之时,他结识了“长江守望者联盟”的志愿者吴亚楠。25岁的安徽姑娘吴亚楠是南京江宁星火社工事务所的社工,主要负责“长江守望者联盟”的相关工作。吴亚楠同余金发聊起过往的打鱼生活,“鱼越来越少”成为了“爷孙俩的共鸣”。 “那余大爷,咱就别钓鱼了,跟我们一起保护长江环境,不是也挺好吗?”吴亚楠向余金发发出邀请。“长江守望者联盟”成立于2019年始终。该联盟以“长江边的人做保护长江的事”为信念,针对巡江、清江、护江等开展志愿服务活动。 从“长江索取者”变为“长江守望者”,余金发被这两个“新鲜词”打动了,他成了一名保护长江的志愿者。两年时间过去了,他在长江里又发现了消失许久的江豚。“水更清澈、天空更蓝。鱼多了、鸟也多了。”余金发还从吴亚楠那儿学了一句诗形容眼前的景象,那就是“万类霜天竞自由”。 全流域协同治理,共护长江水更清 为了让母亲河水更清,中央提出了“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的思路。在保护与开发的矛盾之外,更加具有挑战性的是长江经济带上众多地域、城市的生态治理如何达到协同效应。 长江穿过11个省区市,覆盖4亿多人,流域面积约180万平方公里,绵延约205.23万平方公里,横跨东中西部。与传统意义上毗邻城市间的合作不同,长江经济带节点城市间的合作面临自然条件禀赋、经济发展阶段、区域特点与区位特征等多方面问题,同时受到跨越行政区边界和地理空间限制的约束。 治理长江生态,尤其是水域生态的治理,不能顾上不顾下,需要更加体系化的制度建章立制。为兼顾上下游,发挥协同效应,近年来各地探索建立了生态保护补偿的制度体系,护航万里长江水更清、景更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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