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工程的守护神 ---来自“两区”建设工地的质监报告
《按语》2007年夏天，我和著名作家张枚同、陈琪等应聘参加了大型报告文学集《广厦千万间》的起草和编写工作，曾经多次深入两区工地了解建设情况，我的分工是专门写工程的质量管理。在浩大的建筑工地上，在茫茫的施工人海中，涉及到质量问题的事有千件万件，都是直接关系到这项民心工程是否得民心的大事。为此，我多次奔走于工地和各施工、监理单位，走访了近百名相关人员，仔细采访了关于工程质量管理方面的现状和基本情况。其中有许多感动人心的人和故事。正是由于他们的敬业精神才使这样一个特大型工程成为老百姓的放心工程。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年，但当我每逢听到居住在那里的民众对一期工程的质量赞不绝口时，一种油然的冲动再次使我的回到了那些日日夜夜忙碌在监理岗位上的人和故事中。长时间积聚于心底的那种一吐为快的欲望再次把我拉回那个难忘的岁月。几经甄别、多次锤炼之后，决心把它奉献给读者。以期让更多的住户和关心两区建设的人们知道这个放心工程是怎么得来的。使入住者更安心，让有情者情更浓。 常言道，没有质量就等于没有数量，出现豆腐渣工程，有许多原因，有的或许是因为质量监管者打了个盹，才酿出一些惨绝人寰的大事故。于是质量被称作高于一切的头等大事，成为工程建设的生命。 ； 时任同煤集团公司总经理、两区改造领导组组长吴永平在2006年2月25日的专题会议上强调,各部门一定要提高认识,各司其职,将这两项工程当作头等大事来抓,确保工程高质量、快速推进； 工程总指挥王明宝同志在开工典礼时要求要严把质量关，对施工质量好、进度快的单位给予表彰奖励，监理单位要严守职业道德，坚持原则，恪尽职守，严格按照设计要求对施工单位进行全过程、全方位的跟踪、监督、管理、考核。 中标的13家监理公司,300名监理工程师既象天女散下的300朵鲜花,飘落在工地上,让种子生根发芽结果;又象飞降的神兵，瞪着一双双清澈的大眼盯着每道工序的施工质量，显示着监理工作的威严和力量，他们成功了，那一座座放心楼和入迁户居民们脸上的笑容便是对他们的褒奖．其中倍受赞扬的是：天津国际监理公司、大同煤炭监理公司、大同开发监理公司及他们的主帅王新中总监、李长山总监、王与宁总监、郭清宇工程师及工地上两位被称为美媚的——王玉民、白海花……。 当年，“两区”建设被说成是一个神话。那就让我们走进这个浪漫之都，领略它的奇光异彩吧。任你随机采摘几株花卉，便可见一斑。 先瞧这位有护花之神称谓的 芙蓉仙子——王玉民 她是指挥部以副代正的总工程师，第一次见面，把笔者震得有点发懵。原以为是位叱咤风云的彪形大汉，见面却发现居然是位年轻女性。惊诧之余，以为走错了门，认错了人。 当她微笑着回答：“我就是王玉民。”并略带歉意地解释，“有不少人曾经和您一样有过相同的误会。”那份轻松和自得一下子拉近了两个陌生人的距离。 好奇心驱使我很唐突地打量着面前这位成熟、自信、春光四溢的女白领，只见其举手投足飘逸大度，看她那神态，是个温柔、腼腆、贤良、聪慧普通女性，不像个整天在偌大的工地上东奔西走，呼三喝四的工程质量主管啊？我感的内心到一片茫然！ 有人说女人是一首诗，也有人说女人是一支歌，或者说是一束带刺的玫瑰。那王玉民该归那一类呢？有猎奇心的人们都想探宝似的走进她那深不可测的精神世界。 她是1990年中国矿业大学毕业的高才生,面对选择，她毅然放弃了在大城市就业的机会,怀着一颗报效家乡,振兴煤炭企业的雄心,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大同煤矿,在基层工作了十多年后,2002年底,治理塌陷区的工程进入酝酿起步阶段时,王玉民因是学地质专业的,第一个被选中进入综合治理办公室,一干就是四年，二00六年采煤沉陷办公室合并到“两区”改造工程总指挥部，任副总工程师，如今在这个特殊战场上已干到第五个年头了，成为这项宏伟工程名符其实的元老和功臣。她是从最初的调研、摸底、编写报告、立项评估、争取投资、开工建设、竣工验收、住户搬迁、省长过年时来居民家中喝乔迁喜酒、贾庆林主席视察新区……等全过程的唯一见证人、参与者。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老大、活字典。 她把由她亲自起草而且是刚刚打印出来的质检报告放在我的面前，谦虚地说：“请专家审阅”。 隔行如隔山，我对于建筑工程学只懂些皮毛，那能看明白象一本书一样厚的质检报告。只粗略地翻了翻前言和目录，便见“优良、合格……”几个熟悉的字眼跃入眼帘，从那闪烁着建设者和质量管理者们责任之光的滚烫文字中，373栋放心楼又一次呈现在我的眼前。此时我看到的不再是那白纸黑字，而是我们的质量主管王玉民，她正神采飞扬地在总指挥的带领下，在这座新城的街心广场，挥动双臂，迎接那熙熙攘攘的搬迁人群，一帮老矿工们在“敲邦问顶”之后，树起大姆指说，感谢指挥部让我们住上质量一流的放心楼。感谢、感谢……。 想象之神好不容易把我们拽回现实之中。重新开始了我的采访活动。 王玉民在我说明来意后，刚才还十分沉稳的她不好意思起来，她说：“您看我真的很忙，况且我也没有什么事迹可炒作，如果您想采访，我可以给您推荐几个人，我的工作成绩可以说凝结着他们的汗水，他们才是真正的有功之臣。” 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想接受采访要下逐客令？我说：“他们也要采访，你也要采访，这是我的任务，请你务必配合我的工作。” 看到我的态度十分坚决，无法再推脱，她谦虚地说：“两区”工程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得益于省、市和集团公司领导的高度重视，我只是其中平凡的一分子，如果说“两区”改造工程质量能让领导放心，让群众满意，那是我们参与质量检查全体人员最大的心愿，说明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在谈到她自己时她说：“因为我的专业所限，虽然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我没有进行全面工程管理方面的经验，所以领导让我负责工程质量我深感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太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一年下来，可以说我上过的在建楼房最多，我的脸也晒的最黑，得罪的人也不少，但无论如何只要我们的工作能得到住户的认可那就值。” 王玉民说，她对沉陷区和棚户区的居民有着特殊的情结，那是五年前，开始入户调查摸底时，她曾走进位于口泉沟的大斗沟矿一位退休老工人的家中，那是一间位于沉陷区的低矮、潮湿的危房，听说上边有人来调查，他情绪激动地说：“我下了一辈子矿井，出了数不清的煤，没伤着胳膊没伤着腿，但现在住在家里却天天提心吊胆，生怕房子塌下来砸死”。说得人心都颤抖；在云冈矿一位伤残职工的家中，其情其景更显得悲凉和凄惨，他双腿的功能基本丧失，成天坐在炕上，为防止随时可能倾倒的破屋，请人找了几根木柱，墙体下边打起一堆石垛支撑着，酷似矿井下作业面的支护方式，环视屋内，唯一值钱的物件是一台黑白电视。看到这些，她的心情是更加沉重，这些默默无闻的矿工，曾为国家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和牺牲，现在还住在这样差的生活环境中，她感到了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她背负的是沉陷区矿工们住楼房的梦想啊！ 如今，这些住户们就要相继搬入新居，盼了半辈子的愿望终于要实现啦，怎能不兴高采烈欢呼雀跃？ 说到这儿，她有些眼圏发红，声音哽咽。她说：“那几个月的调查摸底，对我的灵魂是一次不寻常的洗礼。只要你走进棚户区，每个有良知的人都会为之动情的。” 从那时开始，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象块巨石一样，一直在她心中压着，成为后来激发其决心在“两区”建设中为打造精品工程而献青春，献自我的精神动力。 开工后，指挥部决定让她主管工程质量，她感到肩上责任的重大，一个弱女子能挑起这样的重担吗？幸好手下集聚了一批有实践经验的技术人员，他们是很内行也很能干的。她经常对他们说，我虽然没有工程管理方面的经验，但我们必须坚持一条原则，那就是“两区”改造工程是由国家和山西省投资的重点工程，是总理工程、是省长工程，是救灾工程，是民心工程。我们一定要把它做成百姓的放心工程，所以一定要严把质量关，在检查和验收中以事实为依据，以规范为准绳，做到公平公正，让施工单位心服口服！ 面对如此浩大的工程，她也确实产生过畏难情绪，可是，每当她面对困难时，老工矿那企盼的眼神，那沉甸甸的话语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响在她的耳畔，“无论如何我必须把这项工作干好，决不能辜负住在沉陷区和棚户区的矿工！”这是她时常告诫自己的一句话。 开工后第一道工序便是验槽，这对于学工程地质的她来说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可那些天正好赶上沙尘暴从蒙古高原袭来，狂风卷着漫漫黄沙把整个工地搅和的连人影都看不清，只看到挖掘机在不屈不挠地工作着，王玉民带领质检员们顶着风沙一个槽一个槽地巡检，一米多深的土坑她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去，那风把刚挖出的湿土连同它带来的沙子、浮尘卷到坑内，象要把下去的人活埋似的，浑身都是土。上到地面，人人都是灰头土脸，活象个盗墓的，谁都不认的谁。一个多月下来，把一张本来还算白皙的面庞让几次沙尘暴便甩打成一个地道的乡巴佬，她打趣地说自己和大街上卖菜的女人们没什么两样了，可是为了工程进度也顾不上形象了。此时她突然想起那句谚语来：“生在大同府，一天三两土，今天吃不够，明天还得补。”不由的笑了。 第一道工序在激情燃烧中顺利通过了验收。王玉民怀着胜利者的喜悦在工地上穿来穿去，看着工地上竖起来的一座座塔吊，她的心潮更加澎湃，一路走来，嘴里不住轻声唱着流行歌曲，有时忘了词就哼哼那调儿，兴奋着呢。这不，有位不知名的工友从附近的權木丛中采回一束刚刚绽放的山桃花送给她，她欣然收下啦，连声谢谢也没顾跟人家说，就拿回办公室插入笔筒不住地欣赏，只觉得是甜丝丝美滋滋的。心花如那桃花一样怒放着。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次质量检查中，她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据监理人员报告,有一栋楼在进入二层砌砖时灰浆饱满度不合规范,有干砖上墙现象,旁站的监理工程师明确指出不得继续施工,遭到拒绝。 王玉民听了很生气，怒冲冲地来到工地：“这不成了干打垒啦？干砖砌墙能承重吗？这样的房子谁敢住？不行，必须要推倒重来！”一阵责骂之后，那个工长惺惺地接受啦，并大声训斥那几个砌砖工。目睹他们把刚砌好的不合格墙推倒，重新开始干，她才离开，并叮嘱监理工程师一定要盯死盯牢。保证再不发生。 这可是她在工地上第一次发脾气，气得心都疼。谁知接下来的事情更让她恼火，那是在检查二层楼浇灌砼顶板时，施工者对铺设其中的钢筋网没采取任何保护措施，就进入作业程序，这样做的后果必将严重影响到楼板质量和保护层厚度，看到这种情景，把个王玉民气得两眼直冒火星，她把项目经理叫到现场说，“你们不是国家一级建筑施工企业吗？你们在北京施工也是这么干吗？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矿工不懂工程质量？是不是以为我们矿工的生命不值钱？你们的良心何在？我不听你们的解释，马上停工整改，等待处罚！ ” 工地上一下炸了锅，刚才还都规规距距站着的民工们便骚动起来，有的拿起工具使劲敲击，有的冒出冷言冷语：“什么？老子走南闯北干了几十年了，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小婆娘……。”有个带南方口音的长头发说：“想不到这北方也有小辣椒啊，一个朝天椒嘛，辣得很呢！” 另两个爱耍贫嘴的小伙子也开始拿王玉民开涮。高个子指着瘦小的说：“二干头，你妈给你再说媳妇你就选这样的吧，看你再敢骂老子‘妻管严’。”还没等那个“二干头”反映过来，其余的人却都笑了，随着笑声的远去，民工们一哄而散。只剩下她和那个工长。 此时的王玉民脸红一阵、紫一阵，心里怪不是滋味。她记不清当时是怎样走回工棚的， “怎么能这样干呢？不好好治治他们怎么能行？面对二三万人同时施工的庞大工程，别说大同市、山西省乃至全国也罕见！怎么办？就凭我们这几个人？就是每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也管不过来呀！看来光有一腔热血不行，还必须有好的方法！”“重点考核，杀一儆百！”监理说管不了，就首先对监理进行处罚。弄得监理们也叫苦连天，无可奈何 王玉民自己也有点弄不明白啦，怎么一个曾经深受街坊邻居们羡慕的温柔姑娘，到“两区”工地就变了呢？想着想着思绪又回到那热火朝天的工地上，152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3万人的施工队伍，220天的工期，象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上，刚有点朦胧的睡意又被赶跑啦。 “这那里叫施工，分明是一场史无前例的会战。”那隆隆的机声、鼎沸的人声哐哐当当的金属撞击之声，传到她耳朵里都变成了“质量、质量”两个字的重音。在她看来，对于建筑物而言，新颖的设计、华美的造型，是她不可或缺的骨胳和衣裳，而质量才是它的灵魂。在工地上发现质量事故和隐患，那就应该视同发现了优质工程的敌人，心兹手软能行吗？ “既然质量是灵魂，那我就是这个灵魂的工程师，眼下 不就是得罪几个人吗？上有领导支持，下有棚户区人民的企盼，怕什么？决不能在冷言冷语面前爬下！” 王玉民顽强地坚持着。 但过了一阵子，质量问题又出现啦，真有点象割韭菜，总是一茬一茬的。 一向自认为缺乏实践经验的王玉民，一方面抓紧学习相关知识，一方面开始思考，她说：“人类社会一切伟大的成果都是经过反复思考、探索、实践而完成的，为了抓好工程质量，我为什么不去探索一下别的路子呢？拿破仑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最有力量，一种是剑，一种是思想，而思想比剑更有力量。这不正说的质量管理吗？对施工单位处罚、辞退、让其下课，这就是我们挥舞了手中的剑，但为什么质量问题还是屡禁不止呢？” 有位记者叫法拉奇的说过，真正的权威不需要傲慢，长大胡须和大声呵斥，真正的权威能用谦恭、智慧把你勒死。王玉民开始用另一种方式去抓质量。咳，别说还真管用。 这天她没有上工地，呆在家里翻她在三年前到塌陷区摸底的那些资料和笔记，爱人问她翻那故纸堆干什么，她说：“我要当一次大学教授，明天给他们上一节思想教育课。” 第二天，王玉民出现在工地上，把全部监理公司的总监、项目经理集中起来，告诉他们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大家心里忐忑不安，有的说质量主管招集会怕是没好事，说不定那家公司又闯了祸，挨批挨罚呀。 人员到齐后，王玉民开讲啦，她说：“我是2002年开始接触两区工作的，2003年为了编写报告争取立项，我走遍了峡长而又肮脏的口泉沟，到过沉陷区居民家中，亲眼目睹了沉陷区和棚户区矿工的生活环境和居住现状，还到过南郊、新荣、矿区及左云县近百个受损村庄，整理和收集的各种资料堆满半个房间，所见所闻令人十分痛心．那些居住在沉陷区的居民有的家畜被地壳裂缝中渗出的有害气体熏死，有的人被熏倒，有的人因抢救无效而死亡。” 会场里静悄悄的，出奇的连个抽烟的人都没有。 王玉民泪眼模糊地看着大家，许多人低下了头。 接着她讲道，生活在沉陷区的居民，每逢听到地下传来小煤窑采煤放炮时闷雷般的响声，吓得一夜一夜不敢睡觉，妇女们抱着孩子时刻象有地震预报似的准备往外冲，家门一般是不敢上闩的。有几个村子的农民们更苦，自从脚下被采空后，水源已荡然无存，吃水成了最难的事，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去拉、去背。那些家里缺少劳动力的只好高价买水。我曾亲眼目睹了这悲壮的一幕幕……。 “还有一次，我见到在一片棚户区中，几个儿童在一堆散发着酸臭气味的烂泥旁滚来滚去地玩耍，当时差点哭出声来。” 说到此处，王玉民真的流出了眼泪，而台下是一片叹息声。 “两区建设是什么？我们在坐的是在干一项什么样的工程？”王玉民提高嗓音问大家。会场上仍然鸦雀无声，静得连掉在地上的一根针都能听见。 别人讲得好，台下会爆发出一连串的掌声，我这一课却讲出不少人的眼泪和深感愧疚的自责．这次质量工作会，她一句也没提质量，但收效非常大。在以后的日子里，再未发生重大质量问题。 王玉民说，就是讲完课那一天，她才真正踏踏实实地睡了个放心觉。后来她深有感触地说：“质量在那里？在技术、在管理、在设备，更在人的心里。” 她积极参与了省重点办、省质量监督站等权威部门召开的质量通报会和指挥部抓的树形象、做精品、打造样板工程的活动，使工程质量步步攀升。“三万人齐心学样板，三万人竭力打造一流水平，我的工作只是他们中的三万分之一，渺小的很呀。”采访中，王玉民一直是这么谦虚。 当我问她你参加两区建设有何体会时，她说，搞两区建设论资历我的时间最长，将近五年，最大的收获是长了许多知识，它成就了我的事业并带来意想不到的荣誉。因为“两区”工程，我获得“矿山青年标兵”的称号；因为“两区”工程，我被评选为集团公司优秀人才。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作为一个女儿，一位母亲，对父母的照顾少了，对孩子的学习过问的少了，由于我常年在工地工作，我爱人也在外地工作，没有办法，十二岁的孩子常常是放了学自己回家做饭，想起来很心痛。但当我在竣工时看到那一座矗立着的新城时，便把所有的困扰抛置脑后，去用纯净的心灵去拥抱他。 王玉民说：“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都是免费的，如阳光、空气、亲情、友情、目标、信念、希望。而只有业绩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我看到搬迁户们一家家安顿下来的时候，我付出的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第二期工程开工后，王玉民再次来到工地上，开始了她新的征程。也巧，又碰上那几个曾经和她耍贫嘴的小民工，他们主动围上来和这位质量主管答腔，那个曾叫她“辣妹子”的小伙子打趣地说：“听说去年你给我们头头开会时说到痛苦处哭啦，他回来后变着法儿地抓质量，我们可没少吃苦头。你既然鼻子爱酸，我们就改叫你“酸妹子吧。”她听后笑啦。 “去，干活去！”王玉民把他们驱散。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歌声：“桃花你就红来约，杏花花你就白，不爱旁人只爱你呀，啊咯呀呀的呆哎……”最未一句是众人合着唱。原来这是来自山西的民工们用家乡民歌作劳动号子，听起来真美。高亢嘹亮，弯转悠扬，那歌声仿佛能进入人的骨子里。 它使王玉民忽然想起，去年春天送给她一束山桃花的那个小伙子，可是在三万人的浩瀚人海中，再也没有碰到过他。或许刚才领唱的那个就是他呢？他那么爱桃花，想必是有缘由的。参与两区建设的民工们才是这里最可爱的人，也是很可敬的神！ 王玉民独自在工地指挥部附近的花坛和绿地边踱步，仔细观察那几位园艺师修整刚栽下的花草和绿地。那花来时便是开着的，草来时也是绿着呢。昨夜一场春雨过后，它们像晨曦中刚刚出浴的神女，美得传奇。盛开的，鲜艳夺目；含苞的，半吐樱桃。把个新城装点的华美、典雅，使之慢慢变成一个旅游景点，玉民不敢再去遐想，马上要参加二期工程的验槽工作啦 她整了整衣帽，和指挥部的大队人马昂首走向新的工地，年内有五百栋楼等着他们去建，那将是一场更加 惊心动魄大决战. 铮铮硬汉——李长山 日月常在，人生苦短，娘把我生下来不能白走一趟,总得留点灿烂给人间。这是李长山最朴素的人生格言。他的历史也正是这样写的。在建筑行业摸爬滚打已有31个年头，参与建设的工程项目能列出几百个，获得荣誉有几十个：九一年被团中央、国家计委、中煤总公司命名为重点工程建设青年功臣、九六年被评为山西省优秀科技工作者、同煤集团特等劳模、大同市劳模。可谓一路汗水，一路艰辛，泼洒在一个个建设工地，辉映在那一张张绚丽的获奖证书上，也深深地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灿烂是一个接着一个。 参与“两区”工程建设，让这个河北老兵又一次获得续写人生辉煌的天赐良机，由他任总监的大同煤炭监理公司受到总指挥部奖励。李长山本人被指挥部称为“最优秀的监理人员”。表彰会上他那张久经风霜而变得黝黑的脸上再次绽出胜利的喜悦和微笑。他的确笑啦，在电视台当晚插出的新闻节目中，同煤集团地区的观众都亲眼目睹过。那是多么庄严而神圣的时刻啊！ 了解李长山的人都知道，他这张笑脸来的何等辛苦。 那是在上个世纪末，正当事业上进入一个新的巅峰期时，他却被历史狠狠地玩了一把，几乎摔得头破血流。时任第二工程处分管土木建筑的副处长，提拔不久，人又年轻，正是建功立业的好年华。但因煤炭行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靠煤吃饭的相关行业频临破产，建筑行业跌入从未出现过的低谷。为了生计，五大公司合为一，李长山和诸多处、科级干部及数千名职工被迫下岗啦。拼老命熬了个副处长说没就没啦。哎呀，说实话有几个人是真正能想开的。心里那个郁闷和苦啊，就是没说出口。据他妻子周维平回忆：那些日子长山的脸上没了过去天天能见到的笑容，一回家就独自坐在阳台上或仰望蓝天出神，或凝视朵朵流云感慨。她想打劝他，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一次次地抚摸他那坚实的背膀，和他一起听那呼呼的风声，和劈啪作响的雨声…… 人生说到底是一种承受，当你屈服于痛苦的时候，他不能使你沮丧、潦倒，甚至在绝望中走向灭亡。相反，如果承受了痛苦，就会变得坚强自信。李长山选择了对痛苦的承受。 “天无绝人之路，地无亡我之心。”军人出身的他，曾在工程兵部队练就一生铮铮铁骨，仕途崩溃，心不能溃。他忽然想到当年离老家不远的唐山发生大地震后，整座城市遭到毁灭性打击，不久它又在废墟上获得新生而且更加靓丽。唐山人没有倒下，而有了今天。李长山不就是个下岗吗？没啥了不起吧！铁饭碗丢了，还可找金饭碗，他开始了人生的第二次跋涉。几年寻寻觅觅、几年徘徊挣扎，他考取了工程监理工程师、煤炭行业总监理工程师、交通部专业监理工程师三个职业资格证书，大展宏图的日子终于来到啦。乐呀，妻子说：“我从来没见他那么兴奋过，说句不怕人笑的话，那些日子我们夫妻天天如同新婚，好象幸福之船重又启航，那个精神抖擞的李长山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监理公司领导的关怀和支持下，他带了几个哥们开始了闯荡市场的艰辛历程，从大同闯入北京，从北京又直奔武汉，在这座古称九省通衢的大都市淘得第一桶金，在强手如林的建筑工地上，凭本事和辛苦实现了一个处级干部向打工仔过渡的梦。第一次获得劳动报酬后，他乘轮休的间隙，独自浏览了著名的黄鹤楼，爬上曾在毛主席诗词中出现过的龟山、蛇山，俯瞰那滚滚奔流的长江，好不惬意。他不停地给远在数千里外的妻子打电话，向她倾诉在武汉见到的一切。下午，还特意到毛主席当年畅游长江的地方。“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宏亮声音和着江水的节拍在他耳边激荡回响，此时的他很遗憾自己不会游泳，只挽起裤脚在浅水中荡来荡去，挽起的裤子已经湿了许多，他并没在意，只想着七十多岁的毛泽东那伟大的胸怀和气魄。此时的他很想往深水处走，却被两位负责这一带安全的小伙子拉住啦：“同志，你要想开点，天下没有过不去的路。”以为他要寻短见，逗得李长山哈哈大笑。 武汉的工程一结束，李长山带着队伍迅速北上，向河南挺进。当时那里正修建由内蒙古的阿荣旗至深圳的高速公路，这项工程是国家四纵五横主干线之一，是驻马店地区的一项重点工程，地处平舆和正阳两县境内。他被聘任为驻地监理工程师。出色的工作表现赢得工程指挥部的高度赞扬，短短几个月获得优秀监理工程师的称号，并准备给他发奖金。春风得意马蹄疾。他和同行者们也很想继续在这片中原大地上干出点业绩，为大同煤炭监理公司长脸，为同煤人争气。 然而，就在步入市场，渐入佳境的时候，一个电话撕碎了他们的美梦：“李长山，你必须辞掉那里的工作，同煤集团公司要搞棚户区建设，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民心工程，是中央和山西省政府抓的德政工程，你要参战。” 李长山一听，头一下子懵啦。这里施工合同已签，怎么办？一向守信誉的他，怎么开口向对方说呢？不说又不行，单位电话三次五次一个劲儿催，他十分作难。当地指挥部知道后，坚决不同意辞工辞职，并说他不识时务。这么好的机会不珍惜。为此，他曾几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顺着刚铺好的路基漫无目的地走啊，走。民工们一看到李工程师，以为他又在像往常一样巡查工程质量，他们哪里知道李长山这位与他们朝夕相处的监理，正在作着思想上最痛苦的抉择。当年一次集体谈话便被宣布下了岗，如今好不容易在人生坐标上找到一个闪光点，却又要回到那个曾经给他带来欢乐而却又留下痛苦和伤痕的地方。他踌躇啦、犹豫啦。迷茫的心如同中原大地上的晨雾，在广阔无垠的麦田里滚来滚去。 电话铃又响啦，象开山用的钢钎一样撞击着他的灵魂。但是，当单位的通知变成命令的时候，军人出身的他选择了服从。他知道人生路上，任何一个个体只是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往事完全可以一笑了之，只有从容面对生活，它才能继续向你保持微笑。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驻马店，离开了那条令他曾梦魂牵绕的阿深高速公路，踏上回乡的列车。 上车后，有好长时间没落坐，手扶靠背凝视那渐渐远去为他送行的人群。列车在大块的麦浪间穿行，李长山的思绪中闪出山西省长于幼军在同煤集团煤峪口矿视察棚户区居民的镜头、棚户区居民那渴望的眼神儿……一向以硬汉子著称的李长山，眼圈有些湿润。 妻子说：“那天他进家门把行李一放连句话都没顾跟我说，掉头就往工地上去啦。这个人总是一点浪漫都没有，电视剧里演的剧情在我们家一次也没出现过，看见人家丈夫从他乡归来，进门第一件事是把手提箱扔在门口，扑上前给妻子一个热烈的拥吻，而我就没享受过。你说冤不冤。不过我知道，长山是一心为事业和工作，我只好靠后啦。象往常一样，自己摸了摸嘴唇，把他的行包放好，去干我的家务活儿啦。”他妻子真幽默。 在工地，监理公司王文俊经理领着李长山观察现场，面对那片被狂风吹得枯草断枝遍地乱卷的荒滩，语重心长地说：“这次你可赶上好时候了。这是一项伟大的德政工程和民心工程，关系到千千万万个煤矿工人的家庭和数十万人的幸福。干好它可是名垂千古哟。” 其实响鼓从来不用重锤敲的，李长山就是这样一面响鼓。他说：“决不辜负领导期望。” 乘工程还未开工，便立即抽调精兵强将，组建参战队伍，提前到指挥部借阅图纸，熟悉工程内容。三次到工地勘察地形，并查阅了相关地质资料，秣马厉兵，作好战前准备。 四月十七日开工奠基那天，大同煤炭建设监理公司的24名监理工作人员同中标的其它十二家监理公司的队伍共300多人一起开进施工现场，拉开了大决战的序幕，李长山作为总监，高大的身躯象铁塔一样，矗立在队伍中间，听着省市领导的讲话，听着董事长刘随生的表态，心中象有巨浪在翻滚，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在那野兔和奶牛们争食的地方，半年建起一座新城，只有大手笔才敢做，只有事业狂才敢想，有气魄。李长山被深深地打动了。 政府和业主搞得是民心工程、监理负责的是放心工程，李长山真正明白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搬迁户们万万不能从危房中迁入危楼，一定要让大家住工程质量一流的暖心楼，放心楼。带着这种使命和信念，他参加了图纸会审。第一个战役打响啦。经反复研究，逐项核对，凭多年施工的知识和经验，在与同行们求得共识后，共审出六个方面的设计疏漏问题：避雷针接地基础与主体不一致；地下室电源未标识；配电箱与楼梯交叉箱无法开启…… 以往，当处长时如碰到此类问题，李长山会把图纸甩给设计单位，批评一通让他们重搞。这次大不相同，开工时间紧，不可能重搞，自己又是总监理工程师，无权直面设计单位，只好和业主反映。由于他呈述的有理有据，业主和设计方经过核实和讨论，研究后接受啦，他的团队为控制设计关，立了头功，大同煤炭建设监理公司首战告捷。 李长山用他丰富的建筑知识和经验，用他那敏锐的洞察力和责任心，一上手就为工程质量把好关作出自己的贡献。试想如果让这些工程中的缺陷顺利通过，带来的后患必然是无穷的。单说避雷针一项，看似不起眼的一个小科目，如果任其模糊，做出来不标准，在雷雨季节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令人不寒而栗呀！难怪知其情者谁都说，“两区”改造给老李记个头等功一点儿也不夸张、不过分，高手就是高手。而李长山看着修改后的图纸发往各工地，又象往日一样，甜甜地笑啦。 设计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更大的工作量更艰苦细致的活儿是进入施工阶段，“一道工序都马虎不得”，这是李长山的口头禅，天天念叨，处处念叨，直念得嘴唇上的水溜泡退了一茬，又起一茬，嗓子刚好了又嘶哑…… 行家们都知道，监理人员在工地上很难落个好名声，你监得认真了，背后说啥的都有，“什么看门狗、老不死、 ……”骂得挺难听。你监得不严了呢，也有说法，“吃上啦，拿上啦，别看他一天凶凶道道的，背地里说不定拿了施工头多少好处……时不时地冤枉你。” 那是进入基础工程的最后阶段，做“筏板式”座基，用30厘米厚的钢筋和混凝土整体浇注，对整个工程来讲意义十分重大，而监控的关键是钢筋绑扎。之前就反复对施工单位讲过，但在巡察中监理工程师们仍然发现不少问题，有绑扎不紧松扣的、有间距不匀缺少数量的、有高矮凸凹不够平整的，为了避免留下质量隐患，李长山把闲话扔到脑后，立即让负责查出问题的监理工程师下达通知单，进行整改。对不认真改的，坚决下达停工令，责令其进行处理。此后他又亲自率领施工管理人员和钢筋绑扎工到同工序的样板工程去看。在河南林豫建筑工地上，钢筋铺设前弹上墨线定位，铺成后象一件雕塑大师精心制作的工艺品，横成排、竖成行，十分壮观，美的让人赞叹！没有松扣，没有歪瓜列枣，他给施工和监理人员上了最生动的一节质量控制课。连锁效应在工地上即刻产生作用，“筏片”钢筋绑扎做的一家比一家好，李长山顺势把批评变成表扬。 昔日那个处处挑毛病的总监理工程师又成了赞美师，态度转换得让人目瞪口呆。 在进入砌墙后，从指挥部了解到，有的施队在砌砖时，砂浆的饱满度不够，受了处罚。李长山未雨绸缪，带着监理人员和施工管理人员到山西建总工地取经，在A2、A3和I10、I11号住宅楼现场，看到他们用切割机制作七分头，其游丁走缝误差很小，砌出的砖墙比用标准尺寸画出来的都漂亮，这是建设者们创造出的真正意义上的美术作品。回想自己监理的工地问题还是不少，他坐不住了，连夜召开会议，制订整改方案，作为总监，亲自进行旁站，烈日炎炎，烤得脚下发烫，他没有退缩。而是在心中形成一股天人合一的巨大力量，向优质工程目标前进。 监理工程师们个个尽责，施工队伍竭力配合，在进入抹灰阶段，李长山打造出自己的样板，省建筑总公司施工的I10住宅楼抹灰工程受到指挥部嘉奖。经验迅速传遍了全工地。 原来的那些闲言碎语似乎也渐渐少啦。 秋天到来的时候，楼的主体工程相继竣工，大部分已经封顶。一天下午，突然接到女儿的一个电话，撒娇地说：“爸，你真的不疼我啦，我明天就要入学啦，你必须送我。” “哎哟，对不起，看我忙昏了头，今天晚上爸一定回去给你送行。”还没说完，几个监理工程师找他反映装修中出现的问题。他急忙挂断电话，直奔现场。处理完事故后，已是满天星斗，民工们已拖着疲惫的身躯陆续赶回住地。李长山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自己也伸了伸那僵直而有些疼痛的腰，摸黑开始了他的漫长跋涉，他要回家，此时已无交通车，只好辛苦两条腿啦。 工地离家有4公里路啊，那是开工以来人踩车压出的便道，弯弯曲曲，坑坑洼洼，李长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走着，天上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那一轮弯月细得如同少女的眉。已经步入黑漆漆的旷野，路边草丛中蝉嘶、虫鸣、蛤蚂叫，不时有一只野兔也不知野猫从前边的路上飞快的穿越，一群不知名的鸟扑愣愣地从左边飞到右边，消失在夜幕里，撒落在一片依稀可见的坟莹后，大约是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它们。 夜色的恐怖和孤寂没有让他产生一点怕意，此时的他得意着呢。工地上经常受表扬，他带着妻子、女儿和八十多岁高令的岳父看过他监理的楼房，得到了家人的赞誉。如今女儿也真争气，考取了首都经贸学院，明天就要进校啦，人要是碰到彩头呀，撒把麦子就成田，插根木棍能结果，李长山美滋滋地想着，走着…… 初秋的夜是闷热的，他把长衫脱了，还是一身汗，蚊子叮就叮去吧，盘旋在头上的那成千上万个吸血鬼们，一直紧随不舍，快到家门口，在路灯的照射下才渐渐散去。 进了家门，两条腿酸得已经再也拿不动啦，白天整整在工地上旁站了十几个小时，那腿已肿得用手指一摁一个坑儿。 女儿听说爸是从四公里以外的施工现场步走回来，当下哭出了声，妻子也在啜泣…… 当第二天李长山又象往常一样出现在工地上的时候，人们都感到茫然，“你不送闺女又来了干吗？孩子上大学现在哪个家长不相送，你呀……”一片指责声。 “我女儿是2000年曾受江泽民主席接见过的小名人，胆子大着呢，用不着送。”他强辩着，又是嘿嘿一笑。带起那顶头盔又融入那熙熙攘攘的施工队伍中。人们知道，那顶最红最耀眼的监理头盔下，就是让人可敬可畏的李长山。 离搬迁户的日子越来越近啦，他只得愧对女儿，愧对家人。他一次次地辜负了她们，却把更多的爱给了棚户区的人民。他的心牢牢地拴在“两区”工地上。 暖风吹开——白海花 离搬迁户入住的日子越来越近啦，雁北大地已是朔风吹，枯草飞，牛羊遍地游，大雁往南飞的初冬时刻。“两区”工地施工进入最后冲刺阶段——热网工程。 最后的往往是最难的。书法家传神，绘画家点睛，爬山者登顶，成败都在最后一刻。如何保证按时供暖就是这项特殊工程的最后一笔，关键时刻考验着每个指挥员，施工员，监理员。 江苏一家安装公司负责施工，大同开发监理公司进行监理。若按常规作业，就不可能按时供热。年底前棚户区居民就无法迁入，还得忍受一个冬天的煎熬，于省长不会答应，集团公司不会答应，延误工期，天理不容。紧要关头指挥部果断决策，三天必须完成供热收尾工程，施工、监理各方必须组织精兵强将，连续作战，保证按时完工。 任务明确后，各施工单位立即奔赴现场开始紧张工作。大同开发监理公司总经理白海花亲自披挂上阵，率领项目总监王与宁及 21名监理工程师，奔赴施工一线，开始对施工过程进行质量控制。三天三夜，七十二小时吃住在工地。那场面才叫火爆呢！五千五百米长的管网线上布满人群，焊花飞溅，划破宁静夜空；铲车轰鸣，荡平绵延土丘。十几个分口处作最后一次打压记录，加压站的安装工作一刻不停地在进行。指挥部头头们都在现场，分兵把口紧盯关键部位不放。焊接的、回填的、打压的、安装的、调试的，诸多工种穿插进行。 白海花总经理和她的监理工程师们每人几个点，不停地奔走巡察，生怕因突击性施工而留下质量隐患。施工和监理这对矛盾在抢工期时表现的尤为突出，这是人所共知的。 要说白海花和她的监理公司在“两区”工地那是一直受到指挥部表彰的先进单位，从开工的图纸会审到每个施工程序，监理工程师们都在尽力配合业主严把质量关。进入混凝土浇注时，正赶上雨季，为了不影响施工质量，监理人员冒雨全天候跟班旁站。发现问题及时纠正。 在进行钢筋绑扎时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样板工程出了质量漏洞，引起很大争议。780平方米大的平面，横平竖直，马蹬布置适当。粗看非常精美。但一细心检查，发现在同一构件内钢筋焊接头没有错开，致使同截面内接头数超标。是个很明显的质量问题。但施工方怎么也想不通，原来他们只想着受表扬，没一点思想准备。当这个问题暴露后，钢筋组的工人们认为是鸡蛋里挑骨头。不必小题大作。当监理工程师把验收标准和规范中的相关规定给他们看时，终于无话可说，决定返工。接着，又集中所有钢筋工给他们讲力学理论和绑扎中易出现的问题，听者心服口服，他们称赞这是一堂最生动的技术课，把监理工程师称作“老师”。既化解了矛盾又保证了质量。棋高一招呀！ 二零零六年六月十三日，他们被指挥部评为“样板监理单位” 。从此大同开发监理公司在“两区”工地上名声大噪。 信誉是一把开启胜利之门的金钥匙。有了它可以在市场中任意驰骋。进入七月份，外网工程开工，指挥部决定此项浩大工程的监理活儿仍由他们去做，一下子高兴坏了经理白海花和她的同仁们。她含着激动的泪花立即通知该项目总监王与宁，迅速组建队伍，制定工作方案。 王与宁总监是个急性子，在八字没见一撇的时候就跑到工地上勘察未来施工现场。当时正值盛夏，上午炎炎烈日烤得浑身是汗，下午被暴雨浇了个透凉。他沿着规划线路，穿过茂密的庄稼地，跨越杂草丛生的乱葬岗，从工地到电厂徒步走了十一里荆棘路。一身衣服全变了色：泥土、草绿、玉米花粉，让大自然这个美容师给痛痛快快玩了一把。王与宁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艰难的跋涉己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在电厂门口买了两瓶矿泉水几乎是一口气饮完。 挖槽工作开始后，遇到不少困难和阻力。村民们眼看到手的庄稼被毁掉十分心疼，有的人尽管拿了补尝金也不让挖，哭着闹着要让秋后再挖，说，‘毁青苗是作孽，上天要惩罚，不断子也要绝孙。’此话听了有点怕人。 施工队此时一愁莫展，指挥部来人劝说也无效。王与宁和他的同事们为了抢工期也是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僵持不下之时，来了救星。经理白海花出现了，这个满脸充盈着亲和力的靓女来到那些老乡面前，几句温馨的问候，一阵爽朗的笑声，还不知说了些什么。竟然很快把个局面给摆平啦。让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惊呀和佩服。 白海花的能力是很让人折服的，她是“两区”建设工地上唯一的一位女性经理，三十多岁，身材小巧而干练。专科学校毕业后一直从事建筑行业，是这个企业中应聘的职业经理。如今，率领全公司监理人员在雁同地区建筑市场上已闯荡了三年多，成为同行业中的一名佼佼者。完成总造价约 八亿元的工程监理，再不是那个昔日靠在工地上作旁站监理而谋生的小妹妹啦，如今己是地地道道的大姐大。“两区”工地上的女红人儿。 由她出面投标的项目中标率很高，“两区”一期工程她一举拿下三十四栋楼房的监理权，之后又夺得外网工程监理权，人们夸她是个能征惯战的双嬴经理，一点也不过份。 说她为什么能赢？受访者举出好多理由：办事认真、待人诚恳、吃苦在先…… 光一个吃苦在先就有说不完的故事。在“两区”建设的最后阶段，外网工程成为重中之重，为了加快施工速度，她和项目总监王与宁整天盯在现场。遇到难题，亲自处理。在冲洗管道进行排污时发现电厂入水口被杂物卡死，施工人员怎么也捅不开，白海花忘却了自己是个女性，又是在零下十几度的冰水中，她果敢地跳了下去用手掏挖，工友们看后十分感动，纷纷跳入水中，争先恐后地掏啊挖啊，在那个冬日的夜晚，苦战六个小时终于挖通。上到地面后人人变成冰人、水人，浑身打战哆嗦。好在暗夜里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白海花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鼓励大家：我们今天受累受冻是为“两区”住户早点供暖，这点冻受得值。 疏浚管道只是其中一个环节，全面实现供暖还有好多工序。一个突出的问题是怎样在集中供热的体系中，既不影响老居民区供暖又能给“两区” 管网预热打压。当时谁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主流意向是停老区，保新区。但当时已是十一月中旬，冷风澈骨，寒气逼人。若骤然停气，老区五万多户居民肯定无法接受。那样必然会酿成一场无法予想的大乱。 紧要关头，具有多年热网工作实践经验的总监王与宁在获得白海花经理的支持下，向指挥部提出用老居民区的暖气回水低温给两区管网注水、冲洗、预热、调压的建议，解决因试验而给老区停气的矛盾。经相关部门专家论证一致赞同，认为是个两全齐美的好办法。总指挥王明宝当场拍定施工方案。 按照指挥部下达的指令。白海花对人员作了具体分工，当天她带领负责回填监理的工程师们在十几里长的线路上巡检，拉开了三天大决战的序幕。 巡查中发现有的回填沙子不合格，立即让总监王与宁宣布停止使用的指令，施工方很不乐意，工头嘴里还嘟嘟嚷嚷。监理们寸步不让，白海花一言不发地站在回填坑前阻止施工。不合格沙子退货了。 白海花常说，在关系质量的原则问题上，坚持是每个监理人员的天职，反之则是失职。为了保证回填沙的合格度，她和监理们每巡查一处都要跳下几米深的壕沟内进行测量。厚度不够的情况居多。为了确保质量，每个回填段都配一名旁站监理跟踪检查，指导作业。不合格的一律指令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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