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冷,这个城市降了数十年不遇的大雪,廖凡是个怕冷的人,总感觉自己要熬不过去了。自从她爱的那个男人打电话说分手后。廖凡再也不能安稳地睡觉了。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磁性,但却冰冷不堪,“廖凡,我们分手吧,我觉得好辛苦。 男人远在千里之外,有老婆,有孩子,分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廖凡没有能力要求他什么,只是廖凡自以为完美的世界突然天塌地陷了。她总是在半夜里突然惊醒,四周一片冰冷,自己正不断地往下沉,不知会沉到哪里去,用手一摸脸上,全是泪水。 不能睡觉的夜晚,廖凡开始躲避到人多的地方去,比如酒吧,网吧。听媛网吧在小区楼下,是廖凡常去的地方。 夜里十二点,听媛网吧,廖凡吧整个身体缩进软软的椅子里,随意地点着网页,旁边的烟灰缸里已有了已大堆烟头。廖凡染上了抽烟的恶习。一个男的轻轻地晃过来,坐在廖凡旁边, “你好,能交个朋友吗?” 廖凡扭过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是这块的混混,袖子挽得很高,露出胳膊上一半的刺青。廖凡又缩回身子。 “跟你说话呢。”男孩说着把手伸过来,摸着廖凡的手。 “啪”,廖凡一甩手过去,大半个网吧都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全都看向这边。 男孩一愣, “你他妈的敢打老子……” “啪”的又是一声,廖凡又甩手过去,接着她就看到又有几个难得迅速地站起来围上来,廖凡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 “你们想干吗?”门口的角落里一个男人走来,三十几岁,高高瘦瘦。“这么晚不睡觉,在这捣什么乱!”男人的语气不轻不重,却自又一股威力。 “范哥,我……”几个男孩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悻悻地走出网吧。 “小孩子不懂事,打扰你了。”男人抱歉地说,“我叫范柏伟,是这里的老板,请问你……这样吧,我请你吃宵夜,就当给你赔礼了,怎样?” “7+7“餐厅,廖凡点了两份冰糖南瓜粥,用心地对付里面的小红枣,所有的枣子吃完后,她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陌生男人,看着窗外。男人一直在说些什么,廖凡不知道,但她感觉,又一种声音在耳边,又一个人在眼前,总会又一点温暖的气息。 晚上廖凡依旧不能睡觉,她一支一支地抽烟,一杯一杯地喝咖啡,从房间的这头走到那头。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你总以为拿块白布盖住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可是,那是一根扎到身体里面的刺,一碰就痛。 凌晨一点,廖凡走进听媛网吧,范柏伟依旧坐在门口的角落里,廖凡走到她旁边,“请我喝酒吧!”声音沙哑。范柏伟扭过头,眼前的女子纤瘦而颓废,长发垂至腰际,似墨一般披下来。不置可否,范柏伟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揽过廖凡瘦弱的肩膀。 廖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范柏伟安静地陪着她,这是个识相的男人,或者见惯风月的男人,只是在廖凡打醉之前,范柏伟制止了她,他是要她清楚地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酒店房间里,范柏伟抱起廖凡柔软的身体放在床上,廖凡感到男人身体的重量压上来,她没有抗拒。关了灯,他们在黑暗中做爱。没有亲吻,没有抚摸,男人的身体勇猛而坚硬。廖凡清楚地感到身体里一阵阵尖锐而真实的疼痛,她一口咬住范柏伟的肩膀,泪水莫名地肆意汹涌。结束后,范柏伟揽过廖凡,紧紧地抱着。这个女人让范柏伟有一丝不忍的感觉。 廖凡所在的南港区是这个城市新兴的经济开发区,大片的工厂,无以计数的工人,治安混乱,盗贼横生。廖凡后来知道,范柏伟在这里算得上又头又脸的,他开网吧,设赌场,身边有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的女人。 廖凡并没有因此断了和范柏伟的来往。他们只在晚上见面,一起吃宵夜,喝酒,然后在黑暗中做爱。没有语言,没有前奏,那是爱人之间的事情,他们不是。他们只有身体用力的撞击和迎合。范柏伟总是在身体爆发的瞬间迅速地抽离,不会在廖凡身上又一丝的缱绻。可是冲洗后,他会把廖凡紧紧地抱在怀里,有时一晚上都不松手。廖凡知道,这是个和她一样孤独的男人,没有爱情或者根本不相信爱情,他们需要的只是彼此的身体。此刻,身体是比爱更真实的东西,可触可摸,柔软温暖。 一天夜里,范柏伟打来电话,告诉廖凡一个地址,让她过去。赶到时,楼下两个男孩,看见廖凡,开玩笑叫她“凡姐”,廖凡认得是在网吧见过的。上楼后,才发现里面烟雾缭绕,一堆一堆的人在打麻将,玩扑克,还有穿着妖娆的女孩子。她想起来这大概就是范柏伟的场子。有人看到廖凡愣住了,廖凡穿着宽松的白衬衣,牛仔裤,乌黑的长发披下来,脸上是懒懒的,无所谓的神情。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挡在廖凡眼前,要拉她过去,范柏伟适时地出现,若无其事地搂住廖凡的肩膀。胖子尴尬地笑笑, “老范,这女的?” “不好意思,兄弟,这我女朋友。” “嘿!你他妈的换口味了?”胖子对着范柏伟的耳朵说。范柏伟笑笑,胖子讪讪地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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